(雪视角)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旧日之殇)
“其实你没事,想开点就好了。”(??)
我要是能想开……我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你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抑郁?”(??)
小小年纪抑郁的人现在还算少吗……
“还是你不够坚强,否则都没问题。”(??)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本事经历一遍我经历过的事啊……我不信你还能说出一样的话……
“你再这样下去,我都快抑郁了。”(??)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还有关你什么事……
“别人比你严重多了,看看那些患癌症的人吧。”(??)
呵呵………
“你这么爱笑,怎么可能抑郁。”(??)
是啊……笑着跳楼的人……那就别救了吧………
“你这样太自私,真够矫情。”(??)
自私啊………原来我的感受都被形容为矫情了吗………
“每个人都在面对各种问题,为什么就你不行?”(??)
我也想知道啊……为什么就我不行………
“你这能吃能喝,能有啥事儿啊!”(??)
不吃不喝我就真有事了好吗………
“你就是累的,放松一下,可以自愈的。”(??)
累是真的……现在在放松也是真的………可是能不能自愈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要自杀的早自杀了,你可真够装的。”(??)
那你别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拦着我跳啊………倒是把我放开啊………
“你很坚强,你会没事的。”(??)
我要是坚强……从一开始我就不会有事………
“加油,相信你自己,你能摆脱它的。”(??)
呵……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
“什么破事,就天天让你想死。”(??)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你一天到晚都闷在家里,能有什么用?”
“你的抗压能力太弱了。”
“你就是老想太多,找点事做,忙起来就没时间抑郁了。”
“装什么抑郁?我看你就是懒。”
“抑郁症根本好不了。我听网友说过。”
“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明天你就会感觉好多了。”
“小事一桩,能克服。”
“抑郁症又不是绝症,用得着去医院吗?”
“你别再说你痛苦了,我们也很痛苦好不好?”
“你考虑过爸妈的感受吗?你真的有点不孝。”
…………………
………………
……………
…………
………
……
…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
哈…
…………呜………
……呜…………呜呜………
好累啊………
好想呼救……好想求救………
但是没有人来。
想结束了………一切………
“雪………”(?)
谁………?谁在叫我?
“雪,我来了,别怕。”(?)
好令人安心的温柔声线啊……
“我回来了。”(?)
啊,我怎么能忘记你呢?我的英雄。
“你并非一无是处。”(路)
你的声音,永远能让我感到安心。
“雪,在我心中,永远都是雪。”(路)
我只愿成为你的唯一。
“雪,听得见吗?”(路)
嗯嗯。
“在我心中,你无可替代,举世无双。”(路)
(时间线:入学高度育成两个月前)
“呼…………”(雪)
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当然不是以前那个地方的,而是医院的。
“啊,你醒了?”(雪?)
嗯……早上好。
“做梦了?”(雪?)
是的。
“好的坏的?”(雪?)
唉,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光凭这两个字分开界限的。
光凭好坏论一件事物的话,很容易陷入片面的思考局限哦。
“所以是好的还是坏的?”(雪?)
你根本没在听我说话………
算了,前半部分应该是坏的吧,但后半部分可以算好的。
“嗯哼?”(雪?)
比起这个,现在几点了?
“六点钟,很准时嘛。”(雪?)
白色房间旧习难改吧。
“医生让你一醒就去做汉密顿,他就在那里一直等着。”(雪?)
唉,可是现在也太早了吧,医生难道都不睡觉的吗?
“世界上总有一些奇人吧。医生可能就是那一类的。这没什么好惊奇的。”(雪?)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行吧,那我起身了。
我慢慢往诊疗室走去,边走边告诉自己“不要往两边看。”
有好多影子在我周围跳舞。这些黑色的小东西调皮的很,在墙上和天花板上到处乱窜……
其中一个影子从我身边呼啸而过,轻轻的碰了一下我的脸,我笑了笑,继续往前走,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走在这种路上,我有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心情一下子开心起来了,身体可能又承受不住心情的高速变化。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就经常会在胳膊上抠抓,这效果可好了,能瞬间让本来刚睡醒还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起来。
不过这种方法也有弊端,疼?不是疼啦,只是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沉浸进去而忘记时间。
但是我现在不能这样。因为医生应该还在那里等着我吧,我要快点过去。
我经过了其他病人的房间。虽然他们每个人的房间门都是关着的,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从门的那一边传来一阵阵寒意。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第一时间浮现出了这样一幅画面:一个羊角恶魔正对着锁眼往外吹气,边吹边发出嘲讽的笑声。
“………你不觉得这很不切实际吗?”(雪?)
啊哈哈,这也太傻了!我很确定正常的医院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羊角恶魔,我当然可以100%的肯定其他病患的房间里从来就没有什么恶魔,我很确定……应该有八成把握……给自己留点空间吧,六成,或者40%?
该死,我又不确定了。
我突然跑了起来,直冲向我的诊疗室。
周围的影子继续跳着那种混乱的舞蹈,等我跑起来的时候,它们还越跳越起劲了。它们是想阻止我,还是想让我冷静下来?我不知道,这种事怎样都好。
“是的,现在这些根本不重要,你难道不明白吗?”(雪?)
虽然这不是这些影子第一次这样做,但结合我今天偶然间做的那个梦,我总感觉他们今天跳的格外混乱。
我边跑边挥手,想把那些烦人的影子都赶走。但我这时候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跑的太快了,哪还刹得住脚?只能顺着惯性把前面的门撞开了吧。
如果这个时候诊疗室还有其他影子在的话,撞门这么大的动静,肯定能把他们都给吓死吧。不过等等,既然影子都已经死了,那我怎么可能把他们给吓死呢?要是这么一来,反而是让他们复活了该怎么办?不,不,他们可不应该活过来啊!那我该怎么办?
“想太多了属于是。”(雪?)
砰的一下,我的肩膀直接把诊疗室的门给撞开了,脑海里杂乱的思绪也在开门的瞬间戛然而止。
跟我想的一样,没有什么羊角恶魔,没有什么影子,只有医生,精密的检测仪器,还有一堆我吃了很久但现在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药。
不过说来也好笑,我每次吃药都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吃,所以我还真的不知道每一种药具体有什么作用。但是我现在想好好看看这些药,想把它们拿在手上仔细把玩,想认真咀嚼每一颗药片和胶囊………
此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医生没说话,看着旁边。仪器也没有运作,仿佛断了电。
现在只有我和那些药仿佛在动。那些药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于是我也直直的盯着它们,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到底……你希望会发生什么呢?”(雪?)
我不道啊,希望这些药会感谢我吗?我,有做我有做什么值得它们感谢的事吗?
没错,我今天确实是要使用它们了。但它们只是一些药片,药片可能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到底是在药柜里,还是在我的面前即将被我吃。
仔细想想,本来也没有人会直接在药柜里面吃药片。换句话说,这些药片原本好好的呆在对它们而言的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因为我的疾病,是我把它们带到了恐怖的未知之中。
对不起,可怜的药片,对不起。
“………你在逗我吗?你要不看看你现在自己在干什么?”(雪?)
难道我说错了吗?或许我本来就是一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人吧。没什么特点,坏的方面倒是一堆特长。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至少你现在终于来到了诊疗室,不是吗?”(雪?)
唉,确实。经过一番折腾我也终于到这了。刚刚那些事情真的搞得我很累……而且一会从这个诊疗室里出去,就得又看见那些影子了吧。
“不要把事情总往悲观的方向想嘛。”(雪?)
虽然我不像你一样是个积极主义者,但是好吧,我试着想一想。
我试图往好的方向思考,还真的让我想到了一些事情。如果是待在清隆身边的话,那些影子就不会出现了,羊角恶魔也不会出现了,就算再传来奇怪的声音,我也不会觉得焦虑。
没错,清隆就像我的护身符一样,只要清隆带在了我的身边,什么超自然的奇异现象就都不会发生了,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
偶然间望到了玻璃里的自己。
很清醒,嗯,我明白的。
“检测,吃药,走。”(医生)
说实话,说不定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这个医生的说话方式了,断断续续的。
总之我带上了那个仪器进行检测,每次带上它都会想到,感觉像被人监视一样,总之,这个仪器和上次说的一样,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却就是让人感到不舒服。
做完诊疗,吃了药以后,我回到了我的房间
一路上我都低着头,我害怕走廊上的那些影子,更害怕别的房间里的恶魔。
回到我的房间的时候,我已经精疲力竭了,倒头就睡在了我的床上。
“等会儿,你这就睡了?”(雪?)
人累了,不能睡觉吗?
“不是这意思,这可是大白天啊。”(雪?)
有人规定了大白天不能睡觉吗?回笼觉这种东西不是经常存在吗?
而且现在还没到清隆来的时间吧,稍微闭着眼睛小息一会儿应该也没问题吧?
“话是这么说,可你今天还有脑内模拟和清隆的说话工作哦。”(雪?)
最近不是说的越来越顺了吗?
“那也只是对清隆一个人说话起来顺了吧……算了,你睡吧。我去帮你把窗帘拉上。”(雪?)
得了吧,你就是个我幻想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碰得到窗帘呢?
“我这是在装作关心你啊。”(雪?)
你不是真的在关心我吗?
“呃,言辞有点问题,总之我是在关心,或者说我尽量表现出这样的态度。”(雪?)
唉,行吧行吧,不跟你说了。
现在躺在床上,总感觉很安心。
有段时间,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睡着之前的那几分钟。我会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静静等待着现实与梦境世界相互碰撞的那个瞬间……
我甚至有的时候觉得,我每天醒来就是为了体验那个瞬间,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为了体验那个瞬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睡上一整天,想想都觉得很棒!
不过梦总是来的慢,溜的快。
感觉就好像有人专门在捕捉我的梦,那个人捞了一个又一个,最后我的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梦都没有了。
现在也是,明明清清楚楚的记着今天早上我绝对做过一个梦,但我已经完全不记得梦的内容是什么了。
总之,虽然我现在一点也不困,只是身体很疲劳,但还是睡吧,不恢复一点体力,还怎么去面对清隆呢?
没错,如果说以前我喜欢睡觉,是为了体验睡着的那个瞬间。那么现在我依然喜欢睡觉,我是为了体验醒来的那个瞬间。
因为只有睡着后醒来,才能以最佳的状态去面对清隆,和他进行今天的任务。
期待,未来。
期待!
期待~
期待、
期待“
期待/
(期待)
期待………
期……………待?
那是什么?
思考着这两个无意间说出来的字眼,困意莫名涌上心头,然后就睡着了。
(视角转换:绫小路清隆视角)
距离高度育成入学只剩两个月的时间了。
我得……我必须把雪也带过去。
我一定要把雪留我的身边,不能再离开她了
就因为我在白色房间晚出来了两年,再次重逢的两年故友,却因为没有人保护而得了抑郁症。这种想法自从我第一天得知雪患了抑郁症的时候,自责就完全没有消散过。
我一直带着自责,如果说我能保护好雪,说不定就不会这样。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都晚了,我也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比起自责过去,想办法填补雪的未来才是我应该做的事
但因为我入学高度育成是强制的,所以为了不让雪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再次受伤,我必须把她也带到高度育成里去。
坂柳先生那边已经谈好了,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在那边把事情谈妥,答应让我们两个以d班的身份入学。
我原以为笃臣会直接把我们两个安排进去,结果还是要让我自己说服坂柳先生啊……好在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入学没有问题了的话,那么现在还有两个要紧的事情解决,只要解决完这两个事,目前的这个入学前的阶段就完美完成了。
第一个任务,和雪的父亲谈妥,让他把雪交给我,同意我把雪带去高度育成。
这个工作在我的想象中非常困难,毕竟说服家长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现在也只能去做了。
在今天来到医院看网雪之前,我先在雪的房间门口找到了雪的父亲。
但是让我意料之外的是,今天雪的父亲并非一个人站在雪的房间门口,身边跟着的还有一个和雪无论是发色还是瞳色都几乎完美一致的另一个女生。
看上去样子比雪小一到两岁,外貌上来看,几乎完全一致。金黄散发,蓝紫色的瞳孔。宛若坠入凡间的天使。
虽然外貌上极度的相似,但我还是能一眼就认出这不是雪。
她有非常多的地方和雪不一样。
第一,无论是何时何地,我所见的雪,脖子上一定都会挂着我送给她的那个星形挂坠,但眼前的少女并没有戴。
其次,她没有雪那样平淡的笑容,即使现在雪的笑容已经失去了最开始时的光芒,但也一定不会是眼前这个少女的面无表情。
最后,在这个医院,雪一定会穿着病号服,纯白的外观和过去白色房间里的白大褂非常相似,但眼前的少女穿的只是正常的服装。
综上,她肯定不是雪,年龄上推断,应该是雪的妹妹吧。
虽然要说服的家人好像比想象中的又多了一个,但我要做的工作还是没有变。
我走上前,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雪的父亲听到声音后也注意到了我,回过头带着感激的表情朝我露出笑容。
“啊,清隆,你来了。”(雪父)
“嗯,今天的状态怎么样?”(路)
“不好说啊,虽然比起几个月前还是好了那么一点,但离完全治愈还有一段距离,同时不建议雪的任何外出,医生刚才是这么说的。”(雪父)
“是吗………”(路)
“总之,还是很感谢你每天都来看我女儿了,那孩子现在除了跟我们说话以外,同龄人就只有跟你在说话了,说不定有你在的话,雪的状态可能真的会好转也说不定。”(雪父)
“不,您言重了,雪是我重要的人,而且我也认为雪变成现在这样子,有我的很大责任,一直以来我都在自责呢。”(路)
“其实你也没必要自责,你对我们做出的贡献,早已大过我们可以给你的回报了。”(雪父
“父亲,这位是?”(椿樱子)
少女带着警戒和怀疑的眼神看向我,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啊,你们是第一次相见吧?给你介绍一下,清隆,这位是雪的妹妹,椿樱子,比你和雪小一岁。樱,这位是绫小路清隆,你姐姐的………嘶………”(雪父)
“…………朋友。”(路)
“哈哈,你想那么形容也行吧,绫小路清隆,是你姐姐的朋友。”(雪父)
“朋友………吗?”(椿樱子)
不知为何,椿樱子看着我的警戒眼神好像又加重了,她不会是误会了什么东西吧?
“你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路)
“嗯,我其实有听父亲提过你,姐姐平常都是受你照顾的吧,我也挺感谢你的。”(椿樱子)
椿樱子虽然这么说了,说是感谢我的,但我怎么感觉……她就是那么怀疑我呢?
我本来想伸出手和她握手,但她因为警戒并没有回应。
“总之,清隆,你先进去陪陪雪吧,你是她现在最想见的人了。”(雪父)
“能被雪认可我很高兴,但今天我还不能进去。”(路)
“嗯?”(雪父)
“额,总之,我有些事情想和你们谈谈,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吗?”(路)
“可以。就在这里谈吗?”(雪父)
“不,换个地方吧。”(路)
“请问我也要跟来吗?”(椿樱子)
“嗯,我希望你们作为雪的家人,都能听听我的话。”(路)
“去天台说吧,离这也不远。”(雪父)
跟随着雪的父亲和椿樱子二人,我们三个一起来到了天台。
四月是入学的时间,此时正值二月份,按理来说,马上要入春了。
室外的温度不冷,稍微有些风吹过天台,倒是让人感到适宜。
“那么,清隆,你想说什么?”(雪父)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必须在这里说服雪的家人,让他们同意我把雪带进高度育成。
“那么我就开门见山了。您应该知道吧,我无法做到每天都像这样来看雪,最多还有两个月到了开学季,我也得如大部分正常学生一样开学了,到时候绝对会有大量的时间被占用,导致没法像现在这样再来看雪。”(路)
“嗯,这个事情我也有考虑过,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即使以后开学了,也每天能抽点时间过来看一看雪。”(雪父)
雪的父亲低着头如此说道,看来他在我说这些话以前就大概有想过类似的事。
“虽然知道这只是我的请求,我也知道这很无理取闹,强逼人愿。但我仍是这么希望着,如果雪能每天继续见到你的话,我想着一定会对她的精神状态恢复有帮助的。”(雪父)
“确实如此,说出来也很羞愧,我作为雪姐的妹妹,自己却无法成为她的任何依托。明明是家人,我却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明明姐姐和我之前一起在灵山国中念过书,但是因为差了一个年级的缘故,平常见面的机会属实不多,导致姐姐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就变成了那个样子,老实说,我也很自责,但我确实没有办法做到任何事。如果你真的被姐姐如此挂念,以一个妹妹的立场,我也希望你能帮助姐姐。”(椿樱子)
“原来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啊……”(路)
说实话,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是知道的啊,坂柳先生告诉过我了。
高度育成,全寄宿制,三年学期,未有特殊许可,不得与外界联系。
我一旦强制去了那里,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再见到雪,除非在那个地方再次用老方法退学。
但雪也曾经劝说过我不要那么做了,她明明这么说了,她自己却………
总之,我确实无法如他们所说一样,用放学的时间来看望雪。
“虽然能这么被你们承认我很高兴,但我很抱歉,事情可能无法如你们所想的那样发展。”(路)
“什么………”(椿樱子)
“不,这算是我们的请求了,每天做不到的话,每周吧,每周来个一两次也可以,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就足够了……”(雪父)
雪的父亲听到这话,还以为我要抛下雪不管了一样,情绪突然有点激动了起来。
“呃,您先冷静一下,我并不是那个意思。”(路)
“那你的意思是?”(雪父)
“唉,说来话长,你们知道我即将要去的是哪个高中吗?”(路)
“这……我还真不了解。”(雪父)
“东京高度育成高等中学。”(路)
“……!竟然是那里!”(雪父)
“………额,能解释一下吗?”(椿樱子)
雪的父亲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好像很快就回想起了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学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但椿樱子好像确实不知道内情,没有听说过这个学校,希望解释。
“那是———”(雪父)
“抱歉,由我来解释吧,那是一所全寄宿制的学校,学校包吃包住,每个月有分发个人虚拟货币作为生活费,也有个人宿舍,学校占地面积非常大,并且有商业区娱乐区一类的不同的领域,但相应的代价,未有特殊允许,不得与外界接触,哪怕是与家人接触也是一样,也就是说,我只要进了那所学校,三年之内别说看望雪了,我甚至根本没法出来。”(路)
“什……怎么会这样?这什么学校啊?”(椿樱子)
“事实就是如此,有着政府支持,并且凭借着他的这种特殊机制,甚至有着100%升学率,只要进去每个人就能实现梦想,这类的传言。”(路)
“…………”(椿樱子)
果然他们的表情都凝重起来了,所以接下来可以切入重点了。
“事实就是如此,并且我入学那所学校是强制性的,没有办法可以更改。”(路)
“怎么会这样……”(雪父)
“这就是我今天要谈的了,先生。”(路)
“你想说什么……?”(雪父)
就是现在,成败在此一举。
“为了以后能继续看见雪,为了之后能继续待在雪的身边,为了继续保护雪————
请您将雪交给我吧。”(路)
如此说完后,我才发现我脑子里想的是一件事,但是好像从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总之就是在组织语言上可能稍微出了点问题,对面的两个人表情都呆住了。
看到他们两个的表情,我稍微有点不忍直视,也逐渐意识到了我刚才说的话好像确实很有问题……不,应该说是问题很大……
但此时不能表现慌乱,否则只会降低说服的成功率,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必须更要表现出自己的真诚。
我强忍住自己脸上马上就要因羞耻而产生的红晕,趁着这个点天台没人,直接当场跪了下来,跪在了他们两个人面前。
这下对面是真的沉默了,虽然我因为是跪姿看不到对方两个人的表情,但是我仔细想,刚才我说的那句话,配上我现在的动作,这不是问题更严重了吗?
不是,我到底在干嘛呀?为什么自己脑子里想的和做出来的就不一样呢?
我本来只是想着说“请让我把雪也带去高度育成吧。”为什么嘴里实际说出来的就是“请您将雪交给我吧。”我到底是怎么把这两句话搞混的?
而且我现在补一个下跪的动作,这……这……
算了,虽然过程很有问题,言辞也很有问题,但现在改也太尴尬了,就装作没有意识到自己产生的问题,继续表现真诚吧。
“………啊?………啊啊?啊?!!”(椿樱子)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我听见了椿樱子的声线由懵逼转到疑惑,再转到奇怪,再转到震惊,最后不可思议的叫了出来。
“不是……你你,你是在,在在,干嘛啊?”(椿樱子)
从声音就能听出来,对方可能误会大了。至少椿樱子绝对误会我的意思了。
“不是……这,父,父亲,你不说点什么吗?”(椿樱子)
椿樱子好像已经语无伦次了,转而寻求他父亲的回答。令我惊讶的是,确实刚才震惊的人只有椿樱子,我虽然低着头看不见对方是什么样子,但确实没有听见雪的父亲半点动静。
在椿樱子如此询问以后,又沉默了一会,雪的父亲开口了。
“你的意思是……要把雪也一起带到高都育成里去,是这个意思吗?”(雪父)
“………………唉?”(椿樱子)
哇,竟然能理解我的意思,我太感动了。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想把雪也带到高度育成里面去,让我在最近的地方能够观察到她的情况,能在最近的地方照顾她,保护她。”(路)
“你有考虑过这么做的风险吗?”(雪父)
“抑郁症发病,对吧?确实,现在雪的抑郁症还没有痊愈,从时间上来推算,就算是到了两个月后的入学时间,也无法痊愈,也就是说随时都有发病的可能,这不但会给雪自身带来巨大的麻烦,也会给其他学生带来恐慌和麻烦。这些我都有考虑过。”(路)
“即使如此,你还要坚持吗?”(雪父)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必须坚持下去,就快要成功了。
“没错,我会坚持我自己的想法。我必须把雪带到高度育成里去。这不仅是因为我能在最近的地方保护雪,还有一个更深层的原因,不只是为了我,也是为了雪。”(路)
“那是?”(雪父)
“我想让雪重新面向未来。”(路)
“未来吗………具体呢?”(雪父)
“雪在没有我的这两年里去了灵山国中上学,但因此被那里的人伤害,再加上以前白色房间里受的心理创伤双重作用而患上了抑郁症,就算现代的医学能给予抑郁症以治疗方案,能够促进脑内某些多巴胺的分泌来治疗抑郁症。但回忆是不可抹去的。即使以后不再发病,但在未来对学校这个场所,学生这个群体,乃至整个青春这个时间段都会有所排挤。”(路)
“确实如此……”(雪父)
“因此,我必须将雪重新带回学校,让雪在那个全寄宿制的学校里重新认识青春,在治疗抑郁症的同时,彻底抹去过去的阴影,既在物理上得到治疗,同时永远抹去心里的坎,否则只是治标不治本,这便是我的理由和依据。”(路)
听完我的话后,雪的父亲陷入了思考,而椿樱子早就已经跟不上我们俩人的思路,在旁边似懂非懂的听着。
“………现在有什么实际安全保证吗?”(雪父)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考验了,无论怎么样我都无法绕过这个问题,如果没有实际的安全保证,即使理由再怎么充分,对方也绝对不会同意。
虽然对着一个即将升入高中的学生,对着一个未成年人询问这种事是否有安全保证,这种问题实在是太过荒唐,没有未成年人能给一个成年人完整的保障吧。
但是我也做到了,或者说我必须做到。
“我有。”(路)
绝对不能退,不能表现出胆怯,必须要让对方相信我能做到。
“实际的保证我也是有的。我已经说服了那所学校的理事长,帮助我们多准备了两套校服和安排了分配的班级。学生方面,我会尽全力阻止灵山国中和白色房间两个地方的旧事再次重演。物理治疗方面,那所学校正如我之前所说,占地面积很大,当然也有医院,“天使之翼”医院,那个地方有着三甲级的治疗,和我们现在待的这个医院比起来,在效果上绝对没有问题。这就是我的实际保证。”(路)
我说完了这一切,长呼了一口气。我已经将我的所有底牌全部打出了,最开始的引入话题也好,之后说明我也思考过风险也好,再之后拍出的动机也好,最后的实际安全保证也好,我已经将我能做的所有全都做了。
现在只有最后一个难题了,对方作为雪的家人,能否把雪完全托付给一个外人,让外人把雪带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这也是最困难的一个心理问题,这个问题也是我唯一无法解决的问题,无论再怎么样我都无法深入别人的心里想法。这里只能交给他们判断了。
身为一个思想还未完全成熟的未成年人,我已经做到我的极限了,剩下的只能全交给他们这些家人来下达判断了。
其实我已经准备到了我的极限,这次说服的成功率依然不是100%,不过我也只能祈祷。祈祷他们会同意。
在我说完话后,沉默笼罩了整个天台,非常久,非常久,思考的时间仿佛在有意识的操作下放大了很多倍。
终于,我听到了,属于他们的答案。
“清隆,作为一个16岁的孩子,你真的很了不起,能够做到这么多,思考这么多,我为雪能有你这样的知心朋友,为雪能有你这样真心为她考虑的人感到高兴,同时在此,我由衷的向你表达感谢。”(雪父)
此时我很想回敬“不用谢”,但我知道他的下一句的语气才是决定一切的因素。
“那么,您的答案是?”(路)
“说来也惭愧,樱最开始也说了,其实那也差不多是我的想法,我总觉得我作为雪的家人,自始至终也没尽到应尽的责任,樱此时还小,也就先不说了。但我呢……给雪安排了两个教育机构,白色房间摧毁了雪的精神外壳,灵山国中真正使雪坠入了深渊,你说你也自责过,但其实自责的情绪我可能更多。”(雪父)
“您的意思是?”(路)
“我作为家人,可能真的无法为雪做出任何实际性的努力。我需要有人能帮我。”(雪父)
“………!也就是说!”(路)
“清隆,能麻烦你吗———
你能代我照顾好我的雪吗?”(雪父)
“…………是,这是我的荣幸………”(路)
虽然用词方面好像依然有问题,而且比起刚才好像问题更严重了。
但不管怎么说,任务终于完成了,这一刻我真的等了太久了,我提前做了无数的准备,这一刻终于达到目的的感动,使我近乎流出眼泪。
“虽然从中间开始我就有点跟不上了,不过我的回答一开始就没有变哦。我的姐姐,可能真的只有你能救姐姐了吧。而且,我们并非这三年不能见面哦。”(椿樱子)
“……樱!你的意思是!”(雪父)
“好好照顾好姐姐哦,绫小路君,再一年之后,我可是会去监督的。”(椿樱子)
“……嗯,没问题,交给我吧。”(路)
“之前有点怀疑你还真的抱歉啦~我刚才也已经看到你的决心了,虽然中间过程搞得跟……额,求婚现场一样……不过现在我也认可你了。以后请多关照。”(椿樱子)
“嗯……请多关照。”(路)
椿樱子朝我伸出了手,这是刚才初次见面时没有成功握手的回应吧。如此想着的我也回握了过去。
说服家人的任务,完美完成。
但,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还记得我一开始说了什么吗?入学前的这个阶段里,我有两件要紧的事要做,说服雪的家人,其实只是第一个任务而已。
而第二个任务,才是真正的挑战。而它的难度也和这第一个任务完全无法比较。
这是我无论用尽多少计谋,费尽多少心思,也绝对不可能完美达成目的的任务。
不过我必须要做,必须去做。
第二个任务———
说服雪和我一起上学。
即使和家人谈的再妥当,即使事先安排的多么严密,雪自己如果不愿再去学校上学,那么一切便都是空谈。
如果雪自己都不希望我把她带过去,那我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所以我必须说服雪,当面和她聊聊。
我必须去接触她的内心,触碰她的灵魂。
但我也清楚的,雪是抑郁症患者,我无法轻易与她交流。
时机,地点,事件,人物,主题,目的………
我必须安排好一切,才可以试图去接近雪。
为此,为了这第二个任务,我准备好了我的计划————
落星之峰。
这是我们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峰,据说在夜晚的那个山巅,我们离星星最近,并且能清清楚楚的观看到天上的每一个星座。
之前和雪约定过的,要和她一起去看星星。可因为医生的建议,雪一直没有外出,应该说医生不建议外出,所以看星星的计划一直被搁置了下来。
而现在我已经选好地点了。并且我也要趁着这一次机会,和她一起去看星星的时间,说服她和我一起再次前往学校。
计划已经完全安排妥当了,是时候做出决断了,现在就去邀请吧。
我再次站在了雪的房间门口,意外的是,我这一次没有犹豫,就推门走了进去。
“你来了啊,清隆,比我想的稍微有点晚哦”(雪)
“抱歉……”(路)
“没怪你啦。”(雪)
雪如此说着,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脖子上的星形挂坠上,脸上依然是平淡的微笑,一如既往。
该说的总是要说的,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毕竟人总得面对现实。
“雪,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路)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还那么拘谨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雪)
“嗯……好吧”(路)
雪的笑容非常让人平静,不过越是了解雪的人,却反而越觉得平静才是最不让人平静的。
深呼吸了一口气,我鼓起勇气,发出了我的邀约。
“和我……一起去看星星吧……”(路)
不自觉的,我的声线都放低了很多。
雪稍有些惊讶,不过笑容依然不改。
“………什么时候?”(雪)
“明天就去,维持两天。”(路)
“地点也选好了吧?”(雪)
“嗯……落星之峰。观星圣地。”(路)
“啊,我也听说过那个地方呢,一直想去一趟来着。”(雪)
“…………”(路)
“就我们两个吗?”(雪)
“嗯,是的。”(路)
“………你猜我现在要说什么?”(雪)
“同意或者……拒绝吧?”(路)
“都不是哦。”(雪)
雪打了个马虎眼,稍微有些调皮的,语气也跟着轻巧了一些。
“谢谢你,清隆,还记着我们的约定。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毕竟搁置了那么久,从我们初次重逢一直搁置到现在呢。”(雪)
“………抱歉。”(路)
“不要道那么多歉啦,你以前不是这种性格的吧?你可以再……额,自信勇敢一点?”(雪)
“是吗?”(路)
“啊,你要回答是吧?我当然同意啦,”(雪)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路)
“喂,难不成你还以为我要拒绝吗?那怎么可能啊,和清隆一起在外面看星星,还能维持两天,和你一起出去玩,这种事情简直就像在梦里才能发生啊……我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呢?”(雪)
“……你果然还是老样子。”(路)
“呵呵。不用我说,医生那边,父亲那边,清隆你应该也都谈妥了吧?”(雪)
“那是自然,相信我吧。”(路)
“嗯!我一直都很相信清隆哦。”(雪)
“期待吗?”(路)
“!………原来这两个字就是这个意思啊。”(雪小声)
“什么?”(路)
“嗯!我很期待!”(雪)
答应了啊,太好了。
但这才刚刚开始,说什么,做什么,接下来的一切我都得考虑好,一步都不能出错。
为了……回应雪的期待。
(次日黄昏时)
“还没到山顶啊。”(雪)
“我也在有意的控制速度啊。”(路)
此时我们两个人,位于落星之峰的山腰。这个时间点,这个景点基本没人,可以说,这就是个人少但景色突出的最优地带了。
偶尔有一两个零星的旅人,不过也丝毫不影响我们的游玩。
只不过也只爬了一半的山,可能是因为呆在诊所里太久没有运动了,雪以前在白色房间里的体力,现在削减了不少,才到半山腰就已经开始喘气了。不过这也已经比一般的女生强很多了。
考虑雪的感受,整个爬山期间,我们的手也从来没有分开过,一直都是牵着手,互相帮助往上走的。
周围行人偶尔会投来羡慕的目光,不过因为行人的数量本来就不多,所以我们也就没在意。
“为了我?”(雪)
“那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登顶太快的话,不到那个晚上那个时间点,景色也不会特别突出的。”(路)
“准备很充分嘛,很可靠哦,清隆。”(雪)
“为了你啊。”(路)
偶然这么说了一嘴,雪平淡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的改变,洁白的脸庞上出现了久违的潮红。
此时的雪不再是医院里的纯白病号服了。
黄色的服饰搭配外部白色衣着,符合现在即将入春的时节同时,表现出了完全和抑郁不沾边的阳光形象。
不断的吸引着我的视线,此时的雪就是如此耀眼。
“清隆……一直盯着我看……”(雪)
“啊,不是,额那个……”(路)
哎呀,不小心看的时间太过久了,赶紧换个话题。
“话说雪你带水了吗?”(路)
“啊,这么说我忘带了。”(雪)
“这样啊,那要在前面那个休息平台旁边的贩卖机买一点吧。”(路)
“嗯,这边我也有些累了,可以顺便休息一下。”(雪)
“想喝什么?”(路)
“冰露。”(雪)
“没问题。”(路)
虽然东西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但可能是因为名字相近,也不是那么违和。总之我就给自己再买个乌龙茶吧。
稍微过了一会儿之后,我发现时间还是有点早了,现在登顶还不是时间。
“我们先走这边的竹林路吧。”(路)
“都可以哦,反正我就跟着清隆你走。”(雪)
“嗯,那就走这边吧。”(路)
这边是个远路,稍稍能再等一点时间。
“这条路感觉很安静呢。”(雪)
“是啊。”(路)
这条路上的两侧基本上都是由竹子和很多的植物构成,若是没有脚下鹅卵石铺成的道路,我会真的怀疑我们处于自然环境之中,而非一个旅游景点。
确实很安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回荡在整片竹林。仿佛整个山间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
可意外的是,这条路也并非很长,并没有使时间跨越太久。
可能是我们登山速度太快了吧,这和我预计的时间对不上,就这么上去以后是无法看到最耀眼的景色的,可以在这里再待一会。
恰巧的时机,雪仿佛读懂了我的意思,指了指前面的竹间凉亭。
“我们在那里呆一会儿吧,清隆。”(雪)
“嗯。”(路)
我们在那个亭子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令我们意外的是,椅子并没有多脏,或者说整个环境都有被人为清理过的痕迹,至少没有地方有肉眼可见的灰尘,拿白纸抹一圈都基本不会脏的那种。
我们距离异常贴近的并排坐在长椅上,肩膀甚至都靠在了一起,我的左手撑着椅子,觉得右手却直接将我的左手覆盖,手指和我的左手相扣了起来。
除了我们的呼吸声以外,这里仿佛真的听不见任何声音。我甚至在这里看不见任何有形的昆虫。仿佛运气这次也都站在我这边一样,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安静到一定程度以后,些许的困意不自觉涌了上来,甚至使我打了个哈欠。
“困了吗?清隆?“(雪)
“稍微吧。”(路)
“那样的话……”(雪)
雪稍微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仿佛在示意着我什么。
“雪……”(路)
“这是对你的奖励哦,清隆,你就好好收下吧。”(雪)
“嗯,好吧……”(路)
我将头枕了下去。轻轻的,生怕雪感到一丝不适。
“我们这么做,好像还是第一次呢。”(雪)
“要我发表感想吗?”(路)
“不用了……我会很害羞。”(雪)
时间一点点度过,氛围逐渐沉寂,不过我们没有人因此感到尴尬。
“你知道吗?现在我们这个状态,让我非常想和你谈心啊。”(雪)
“因为周围很安静吗?”(路)
“是啊,周围很安静,而且氛围也刚好,不自觉的就让我想吐露些心声了呢。”(雪)
“可以说啊,我也想听听。”(路)
“现在不是时候吧,清隆你肯定会给我一个更好的时机才对的。”(雪)
“啊……确实有一个更好的时机。”(路)
“那我还是之后再说吧。总之,差不多了吧,服务时间结束了哦。”(雪)
雪稍微摸了摸我的头,像哄小孩一样,把我从困意中叫醒了过来。
“啊,已经结束了吗?”(路)
“怎么了?还欲求不满吗?”(雪)
“你那是什么词汇啊……没有没有,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路)
“嗯。”(雪)
自然的牵起了手,我们朝着山顶进发。
到达山顶之前,我们通过了一个这座山除了山顶以外最有名的建筑。
天空玻璃桥。
仿佛建立在空中一样,脚下是由玻璃制成的桥面,直接能看到底端,站在上面,仿佛悬空站着一般。
雪在度过这个桥的时候,紧紧的抓着我的手,都不敢看下面了,闭着眼睛跟在我身后。
但其实不敢看可惜了,这个地方能观看到的景色,可是除了山顶以外最棒的了。
到达山顶,时间恰到好处。太阳完全落山,漆黑的夜幕布满空中,无数白色的结晶镶嵌在了天空中,星仿佛唾手可得,好似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手可摘星辰。
晚风拂过,刚好,惠风,气清。
我们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稍微搭建了一下帐篷,铺了一些毯子,再一次的坐在了一起,共同仰望星空。
一直仰着脖子太累了,我们便牵着手躺了下来,仰躺着看着天空。
雪右手牵着我的手,左手指向星空,一颗颗的指名,一个个的点缀,甚至指尖和眼睛的光线成了一个错觉,仿佛将星辰摘了下来一样。
雪一提到有关星星的事,果然就会像现在这样兴趣集中起来啊。从刚才开始就激动的说个不停呢。
“对了!到这个时候了,不自觉的就会想起《星降之歌》呢。”(雪)
“也是,要一起来吗?”(路)
“可以呀,跟上节奏哦,清隆!”(雪)
“嗯。”(路)
《星降之歌》
“在遥远的过去
人们在彷徨之时
便会循着光芒找寻北极星
抬头望向星空走着
为了不让眼泪流下
一定会再相见的
因为许下了这样的约定
治愈了干渴的喉咙
斗杓状的北斗七星
神话中的仙女座
救赎的英仙座
将这世界的美景
尽收进回忆中
回到亲爱的你的身边
即使相距遥远
我们都在同一片星空下
相隔千年的彼方
你所见到的人
活着的时刻
都将存留于星星上
在街道的光芒
都逐渐熄灭之时
为了大家的幸福
而祈祷的守护星
酣然入梦之时
初次知晓恋爱的那天
将愿望寄托于星系
坚信着一定能传达到
在遥远的过去
人们在彷徨之时
便会循着光芒与北极星相遇
在这片星空下”(路/雪)
“雪。”(路)
“怎么了?”(雪)
“我也想对你倾诉一些心声呢。”(路)
“那你先说吧。”(雪)
“你不先说吗?”(路)
“我没问题的啦,什么时候都行。”(雪)
“那么我先开始吧。”(路)
一些铺垫都是为了这个时刻,一切的决断都来到了这个时刻。
鼓起勇气倾诉梦想,向星光。
“和我,去上学吧。”(路)
“……………现在轮到我倾诉了吧?”(雪)
回答跟我想象的不一样,雪以笑容给了我另一种的答案。
“啊?额……嗯。”(路)
“开始期待明天了呢。我啊。”(雪)
雪此时的笑容无比灿烂,就如同此时天上的星光一样。
终于回来了,这个笑容。
“明天,还有一天呢。”(路)
“是啊,真希望……永远……不,没什么”(雪)
此时的我,只想让这个笑容永存,重新回归光芒的笑容永存。永存于星空。
但……
太迟了。
(下一篇预告)
up:不想被剧透的人留个三连就赶紧退出哦 。
剧透警戒线—————————————————————
为什么?为什么会下雨?
“请注意,落星之峰附近爆发大规模的暴雨,很多地区出现泥石流与山体滑坡现象,请居住在附近的市民注意安全。”(天气预报员)
“清隆!雪!你们在哪?!”(雪父)
“好不容易……看见希望。”(椿樱子)
“清隆……放手……”(雪)
“剩下的……我能给予你我的生命……我的一切……我全都献给你……”(路)
“我们………要去哪里……”(雪)
“…………乐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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